许愿灯散文
2013年西方情人节之后的第二天,原本惦念着找馆子跟同学一起去搓麻将,结果一不小心违约了。
夜幕降临,一个人独自穿过四十米大道来到了市广场。这些日子里,广场上人山人海,热闹非凡。
图书馆大楼下,有一群中老年人伴随着舒缓的音乐翩翩起舞。刘若英的一首《为爱痴狂》让每个人的心湖荡起了阵阵的涟漪。跨前退后、挪左转右、轻轻地相握、对视,旋转……这浪漫而深情的双人舞永远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。
几排石凳上早已坐满三三两两的人,更多的是甜蜜的情侣。他们目光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广场的中央,那里有几个小伙子正准备放烟花。不一会儿,五颜六色的不约而同在空中绚烂地绽放。有的声音清脆悦耳就像由某种乐器敲打演奏,嗖嗖的;有的声音沉闷内敛就像从老式手摇爆米花机发出,砰砰的。
在广场的周边有商贩扯着一副破锣嗓子大声地叫卖,一个年纪约七、八岁的小男孩紧紧地拽住妈妈的衣角央求为他买一盏孔明灯。那打扮得十分精致的女人终于忍不住随手拿起一盏,当她急忙俯下身子送给宝贝的儿子时,小男孩一瞅是蓝色,眼睛里开始流露出一种浅浅的失望,他嘟囔着一张小嘴非要红色的,然后别过身装作很生气的`样子。万般无奈,她又拉着他慢腾腾地返回地摊。
渐渐地,无论是在地上,还是夜空,我都望见了许许多多的孔明灯。有人小心翼翼地抚平灯罩四角;有人迫不及待地奋笔疾书;有人想方设法地往灯罩内装蜡;有人傻里傻气地拼命往里吹气……点火,膨胀,等待,冉冉上升,那一盏盏仿若闪烁的星辰。是丝丝的希望,是沉沉的牵挂,是绵绵的相思。
眼前这一幕幕似曾相识,令我陷入了回忆的漩涡。或许,自己短暂而又漫长的一生都与这小小的灯有着不解之缘。
2003年非典来袭,我在临汾乡宁放飞了第一盏孔明灯;2006年踏入大学,我在宝鸡眉县放飞了第二盏孔明灯;2008年汶川地震,我在古城西安放飞了第三盏孔明灯;2009年暗恋结束,我在秦岭河道放飞了第四盏……然而,甭管是哪一盏,我都可以为了自己蒸蒸日上的学业、艰难的爱情和备受挑战的工作虔诚地祈祷;为了素不相识的陌生人、遭受灾难的可怜人和追求平等公正的自由人送上真挚地祝福。却惟独遗忘了一直默默地站在我身后支持我的那些最可爱的人,这又是何其的悲哀啊!
转眼间,我已经有两年没回家了。总琢磨着用一分豪气,两分骨气,三分志气到各个城市闯荡打拼,贻笑大方的是光口气就占了四分。今年春节,亦是如此。前些天,年迈的母亲从老家好不容易打来一个电话。我却因为她的喋喋不休而匆匆就挂断了。想必她的心里一定很难过吧!她现在是否还像从前一样一看煽情的电视剧就泪流满面?父亲现在是否还像从前一样一坐炕头就马不停蹄地舔卷旱烟?他们早年落下的病现在是否有了一些好转……
当我还在为这一连串的疑问寻找具体的答案时,衣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。原来是同学打完了麻将喊我去粥铺吃饭。
“你在哪啊?”
“在广场。”
“干嘛呢?”
“准备放孔明灯。”
“嘿!哥们,你咋还好上了这口?”
“笨,为了家人——许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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